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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15节  (第2/3页)
去了。    一人一鹅在院子里溜圈,冬葵听鹅叫得大声,伸手握住了鹅的脖子,“别叫了,夫君在看书。”甫一松手,白鹅继续呃呃呃呃,冬葵恼得很,“再叫吃了你!”    白鹅歪着头,“呃呃呃呃……”    冬葵歪着头,“吃吃吃吃……吃了你!”    窗内,柳蕴脸色沉沉。    他一向以为陈年旧事不过过往云烟,极少想起,而今冬葵脑子糊涂了,他这才发现原来旧事里有许多被他忽略了的东西。    当年他被冬葵压在窗前读书,想必冬葵无人陪伴,孤单至极,只能和一只鹅逗着玩,那鹅扑棱着翅膀溜得飞快,冬葵一边追它,一边望窗户瞄来。    柳蕴侧身,别开眼去了,现今冬葵对他百般限制,这不能做,那不能做,做了便慌乱不已,此刻他即便想出去陪冬葵,也不能做了。    只能瞧,不能碰,当真是一种煎熬。    熬至晚间,柳蕴教冬葵写字,才有机会摸摸冬葵的脸,冬葵羞怯怯,学了几个就想乖乖进被窝睡觉,她总喜欢在被窝里想象将来的美好日子,用脑袋蹭着柳蕴的胸膛,“夫君,倘若你中了状元,做了官,我会如何?”    柳蕴双手按住她的细腰,“你想如何?”    冬葵兴奋,“我想吃得饱穿得暖!”    “仅仅如此?”    “那我还要一个大大的衣物房,要好看舒服的衣裳,闪闪发光的首饰,还要绣好多好多绣品放里面……”    “没出息!”柳蕴轻嗤。    冬葵咕哝一声钻入被中,柳蕴登时闷哼一声,不过一会儿,她探出小脑袋,眼神明亮,“你也没出息。”    换来柳蕴漫长的搓磨。    一院之隔,刘方正差人搬进来一辆花车,众人对归化县的贫穷落后又有了深刻的认识,顾颐嫌弃地别开了视线,“服了,你们县管这丑玩意叫花车?”    实在太像两把椅子拼在一起了,瞧那车壁上的花样,京中二十年前都不用了,且那描花技艺更是糙得不行,刘方正想起把图递给造车师傅时,造车师傅一脸侮辱他技艺的难堪表情,委屈地一指宋平水,“请您来解释一下!”    宋平水:“不解释,解释就是因为穷!”    等众人把染好的黄色花朵插在车上,院子里一片静默,只有温在卿这个审美陈旧的老人家低低道了声,“本部院见过这样的。”    “什么时候?”    “小时,祖母的花篮子。”    众人:“……”    众人苦苦憋着笑匆匆出了院子,宋平水尽职尽责的声音追了过去,“诸位明日可要早来啊!”    明日,欢天喜地的大场面,焉有不来之理?    及至破晓,群臣家中忙得是人仰马翻,一个个纷纷让家人穿上破烂衣服,画着面黄肌瘦的妆,拖家带口出了门。    更有甚者,昨天一天就未用饭,此时饥肠辘辘,步履虚浮,一边由家人搀扶着出了家门,一边自我感动,“啊,我敢说,朝中再无人能及我这份心意!”    一转头,怒骂出声,“妈的薛松那个傻子!气煞我也!”只见隔壁走出一同僚,衣衫褴褛,一手持破棍,一手举破碗,身后缀着同样妆扮的一家老小,活脱脱像丐帮巡街,卑微讨饭。    没过多久,群臣汇聚在街道口,你笑骂我,我笑骂你,儒儒雅雅地互相问候对方祖宗十八代。对面,顾颐意气风发地来接他的兵,抬眼一望,一群难民熙熙攘攘而来,脸色大变,“我可去你们的吧!好歹都是朝廷命官,要点脸成不!”    一群不要脸的官员涌到了顾颐面前,顾颐极快地背过身去,“诸位同僚,不要出声,因为我不想笑话你们,请排队到街边站好,等到大人与小夫人出现,高声喝彩齐齐欢呼就可!”    “只是如此?”    “只是如此,不要擅自乱动!”    “成!”  
		
		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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